【论文简报】普通话能力对中国劳动者收入的影响

导读

语言作为一种人力资本，它对收入很可能会产生重要的作用。本文采用中国家庭动态跟踪调查（CFPS）、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CLDS）以及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三套中国的综合数据，检验了普通话能力对劳动者收入的影响。结果发现，总体上，普通话以及单项能力（听和说）都会对劳动者收入产生比较显著的影响，在考虑了内生性之后，结论未变。进一步发现，普通话对服务业从业人员的工资有显著提升作用，但是对其他行业的影响则不显著。另外，普通话对城镇劳动者收入的影响比较显著，对农村劳动者收入的影响并不显著。此外，普通话能力在南方的作用相对北方要更大一些，且普通话对跨方言流动人口的影响要大于对方言区内人口的影响。

普通话能力对中国劳动者收入的影响

陈媛媛（山东大学）

语言知识和技能是一种重要的人力资本形式，与教育和健康投资类似，它的获取是需要一定代价或者成本的，这些所花费的时间和金钱是对人力资本的一种特殊投资。这种投资一旦见效，人们就会有更多的交际可能，能够获得更好的求职信息，与潜在的招聘者更好地交流自己的特长和技能，因此也有可能获得更高的收入或者更好的职位。

中国有55个少数民族，许多少数民族都有自己的语言，中国政府也鼓励在少数民族地区使用并发展这类语言。一般来说，中国的方言可分为七大类，每一类方言又因地区差异而有所不同。举例来说，人们很可能听不懂离自己家乡100公里外的地区所使用的方言。为此，早在1956年，国务院就发布了《关于推广普通话的指示》来推广普通话的使用。这样，即使人们听不懂异于自己家乡的方言或少数民族语言，但是如果能听懂普通话，这样也可以交流。

既然普通话能够促进交流，那么在就业中，也自然更会容易获得求职信息，让招聘单位更好地了解自己的各项技能，增加工作机会，通过提高个人认知和交流能力以及减少客户和雇主的歧视来提高技能型的劳动生产率，进而会帮助劳动者增加得到好工作和高收入的机会。

笔者采用“中国家庭动态跟踪调查”（CFPS）、“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CLDS）以及“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三套中国劳动者的微观调查数据，经分析发现，总体上，普通话以及单项能力包括听力和表达能力都会对劳动者的收入产生比较显著的影响。同时，我们也发现了普通话对服务业从业人员的工资有显著提升作用，但是对其他行业的影响则不显著。这主要是由服务业的性质决定的，即需要大量地与各类人群交流。另外，普通话对城镇劳动者的收入影响比较显著，对农村劳动者收入的影响不显著。这主要是城镇相对农村，许多劳动者来自五湖四海，语言背景不一而同，人群结构比较复杂，普通话更便于交流，同时城镇的许多工作也需要普通话，因此相对农村，普通话的作用更重要一些。再次，普通话能力在南方的作用相对北方要更大一些。因为南方地区的方言差异较大，相隔数公里可能就会存在交流障碍，而北方地区以北方方言为主，随口音有些差别，但几乎不影响交流。最后，笔者还发现普通话对跨方言流动人口的影响要大于对方言区内人口的影响，其原因同上，因为跨方言地区采用本地方言交流的障碍非常大，因此普通话在沟通和工作中的作用更加凸显。

在中国方言种类如此之多的背景下，普及普通话的意义重大。因此在宣传普及普通话的时候，适当地强调普通话对个人经济利益的影响，政策效果会更好一些，针对性也更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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